「你不嫁,我就跳樓!」詩人戴望舒逼著女孩答應,卻不曾想幾年后女孩移情別戀商人,強扭的瓜不甜,戴望舒一氣之下做了過激的行為。 1927年2月,因參與革命宣傳被拘留過的戴望舒,到好友施蟄存的家里避難。在這里,才子戴望舒遇到了他心中的佳人——施蟄存的妹妹施絳年。
戴望舒才比子建,正值年少;施絳年剛過二八年華,美得像早上初開的玫瑰,嬌艷欲滴。 兩人同在一個屋檐下,朝夕相處。 活潑可愛的美少女,一下子就俘獲了詩人多情的心。他陶醉在愛的海洋里,靈感像瀉了閘的洪水,奔涌而出。他為她寫詩,那些帶著些許浪漫、些許惆悵的詩,讓戴望舒更是獲得了雨巷詩人的稱號。
然而,才子佳人的相遇,向來在詩文里是一段佳話,在現實里,卻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。
有時,施絳年會與戴望舒一起去散步,有時,她也享受被人追求的快樂。然而,更多的時候,她是懵懂的,逼得急了,她就直接拒絕。 然而詩人總是天真的,以為佳人的拒絕,不過是欲迎還拒,唯有更炙熱的心,更唯美的詩,才能打動她。 他出版了詩集《我的記憶》,在扉頁上印了「獻詞」,作為送給施絳年的禮物。但施小姐不為所動。 戴望舒失望極了,他爬上樓,準備跳樓自盡。嚇得施絳年花容失色,忙不迭地答應了他的求婚。
1931年,經歷了四年馬拉松的追求,戴望舒的愛情,終于獲得了施小姐的妥協。他們在上海舉行了訂婚儀式。 但隨之,施小姐提出一個要求:戴望舒必須取得一個外國的學位,找到體面工作后,才能結婚。 有人說,這是施絳年的遠兵之策,借機拖延。但對戴望舒來說,卻是喜憂參半。
喜的是,終于離佳人近一步了,憂的是,他并不想離開佳人,遠到國外求學。 那時候,出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。生活的艱辛自不必說,還得在洋人的鼻息下做二等公民,對于有志青年來說,出洋無異于自尋煩惱。 蹉跎到1932年10月,戴望舒不得不到法國讀書,他整天不去上課,在寓所翻譯稿件,借此謀生。
1934年,他因參加西班牙的反法西斯游行,被學校除名,并被限三日離境。于是,他揮一揮衣袖,沒帶走法國的一片云彩,當然,也沒帶來施絳年所要求的學位。 戴望舒兩袖清風地上了船,顛沛流離之后,回到了上海,急急忙忙地跑到施絳年家里,想給心上人一個驚喜。
原來,戴望舒去法國之后,施絳年便喜歡上了一個小商人。 當時,戴望舒也聽到了傳言,天真的他,曾寫信給自己的好友施蟄存,詢問此事。施蟄存左右為難,一邊是寵愛有加的親生妹妹,一邊是惺惺相惜的好友,他不忍心好友為情所累,又不便責備妹妹背信棄義,只好含混了事。 戴望舒對自己的情變,其實也是有預感的,但不到最后一刻,人都有一絲僥幸心理。 他在法國,曾數次給施絳年寄禮物,期盼他刻骨銘心的相思,能得心上人兩三言語的回應。
可是,施絳年的回信,總是遙遙無期,偶爾的回信,也是草草應付,敷衍了事,這讓戴望舒有一種寂寞沙洲冷的感覺。 施絳年就像洛神一樣,落不到現實的塵土上。
終于,在見到施絳年的一刻,戴望舒死心了。他沖動地撲上去,不顧施絳年雙親在場,打了施絳年一巴掌。這一巴掌,終結了長達八年的苦苦思戀。
不得不說,每一次情感的迸發,對詩人來說,都是詩興大起的時刻。失戀之后,戴望舒仍不忘寫詩: 「你引我到了一個夢中,我卻又在另一個夢中忘了你。」 也許,施絳年永遠是他夢中的那個人吧。得不到的,反而是最好的。 就像張愛玲寫的那樣:「娶了紅玫瑰……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;娶了白玫瑰……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。」 于是,那得不到的,便是雨巷中,詩人逢著的那個結著愁怨的姑娘,她有著丁香一樣的顏色,丁香一樣的芬芳,永遠開在詩人的想象中。 而想象,怎麼可能被滿足?就像曹植遇見洛神,就像金風遇見玉露,所有的遇見,只在夢里,在靈魂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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