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莽，這個在中國歷史上引發過軒然大波的人物，他的首級確實經歷了如此漫長的歲月。時至今日，當我們回顧這個被斬首的第一個皇帝的故事時，不禁要問：一個頭顱要被收藏那麼久，它到底有何特殊之處？

公元前45年，王莽出生于一個顯赫的外戚世家。他的姐姐是西漢昭帝的皇后。利用這層外戚身份，王莽逐步爬上權力頂峰，掌控朝政大權。公元7年，他助宣帝太子即位，是為平帝，并垂涎皇位。公元9年，平帝駕崩，王莽篡改其遺詔，改立年僅100天的魯王劉嬰為帝。

一年后，王莽廢黜這個嬰兒皇帝，自立為帝，建國號「新」，宣稱要開創一個嶄新的時代。但他的新政導致民變頻發，各地農民起義軍蜂擁而起。公元23年，綠林軍和赤眉軍攻入長安，王莽在戰亂中被起義軍斬殺。這個自比秦始皇并試圖改天換地的皇帝，就此黯然退出歷史舞台。

那一年正值三月，王莽正在未央宮祭拜他的祖宗。忽然，一位官員慌忙跑進宮稟報：「大事不好了陛下，綠林軍已經攻破宮門，正殺向北宮！」王莽驚得面色慘白，手足無措。他讓左右官員帶幾個心腹警衛，護送自己離開未央宮，準備逃往別處。

然而萬箭齊發，宮門大開，一隊隊武裝起義軍涌入宮中。王莽被圍困在芒苗園，無路可逃。起義軍的首領是一名叫杜吳的將士。

他雙目赤紅，像頭惡狼一樣死盯著王莽：「佞臣篡位，禍國殃民！今天我要取你狗命！」說罷一刀斬向王莽的脖子。

王莽慘叫一聲，應聲倒地。鮮血噴涌而出，他的頭顱就這樣離開了身體，滾到了地上。杜吳舉起王莽的頭顱高高展示，手持長劍在其前翻飛舞動，起義軍士兵發出由衷的歡呼。王莽的殘軀也很快被起義軍分食干凈，灰飛煙滅。

更始帝拿著王莽的頭顱沉思杜吳將王莽的首級獻給了更始帝劉玄。劉玄是漢朝宗室后裔，在王莽篡位后，他起兵反新，最終推翻新朝復興漢室。看到王莽的頭顱，劉玄沉默了很久。

劉玄輕聲感嘆。他還記得那個用兵政變奪取皇位，目中無人的王莽。如今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，成了行刑場上百姓泄憤的對象，連全尸都留不下，實在令人痛心。

不過轉念一想，王莽活該！當初他篡位時可沒有手軟，直接廢黜了100天大的嬰兒皇帝。如今倒在起義軍刀下，也別說冤枉。「貪婪自大終有報，朝中奸佞我最恨！王莽之首，當為我收藏，以示漢室正統真藏在我劉玄。」

劉玄吩咐左右，將王莽的頭顱懸掛在宛城大街上示眾，任憑百姓泄憤辱罵。過了幾日，這顆被踢做皮球的頭顱就要收歸皇宮，永久珍藏于武庫之中，以示正統合法。

公元25年，更始帝劉玄去世。兩年后，西漢宗室后裔劉秀起兵，最終擊敗王莽的余孽，統一天下，建立東漢。劉秀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光武帝。

光武帝登基之初，規定王莽為「罪人」，下詔通緝新朝遺老。同時，他也繼承了更始帝的皇宮武庫，將王莽的頭顱保留下來。光武帝對這顆頭顱極為好奇，他派人將其解剖開來觀察。

原來王莽的頭骨非常厚實，這表示他生前相當聰慧過人；而頭骨兩側稍微下凹，則顯示這個男人風流成性，對美色極度敏感。最讓光武帝驚訝的是，王莽的幾顆門牙竟全無，根據面相學，這預示著他必定被自己的老婆害死。

光武帝打量著這顆頗具醫學和面相學價值的頭顱，不禁陷入了沉思。作為漢室中興之主，他比任何人都更有資格評論王莽與新朝的興衰。「命運從來，王莽好大喜功，連老婆的警示都沒聽進去。他的死，實在是咎由自取。」

王莽的頭顱在東漢武庫中繼續被珍藏。三國時期，曹操父子稱帝建立魏國，奪得東漢帝位。曹丕即位后，也繼承了漢朝的武庫。他時常拿出王莽的頭顱給文武百官看，意在證明魏國才是漢室正統。

「漢室衰微，社稷瓦解，實因漢獻帝昏庸，群小當道。我曹氏父子受天明命，繼承漢元神器，以正亂世。諸位且看，此王莽之首，乃我正統之證。」曹丕揮舞著王莽的頭顱，向群臣宣示魏國的合法地位。

曹丕喜愛詩書，也頗有文采。他竟然腆著臉對王莽的頭顱吟詩一首：「功名富貴本如露，世事滄桑總難料。頭落市井踢如球，正是篡位報應早！」群臣嘩然稱快，曹丕也得意洋洋。他派人將王莽頭顱收回武庫，繼續珍藏供奉。

三國魏國滅亡后，西晉司馬炎奪魏帝位，統一三國，是為晉武帝。他也襲取原魏國武庫，將王莽的頭顱繼續珍藏。這顆頭顱其實早已面目全非，但對皇帝來說，它更有紀念意義。

300年之后，西晉發生八王之亂，國勢日衰。公元295年，晉惠帝在位期間，洛陽發生了慘烈的宮廷大火。皇宮武庫被燒毀，漢高祖劉邦和孔子的隨身物品也化為烏有。火勢過后，武庫一片焦黑，根本找不到王莽的頭顱了。

有官員對惠帝說：「陛下，武庫大火，王莽之首等物什盡成灰燼。此必是天警，我國將面臨浩劫。」惠帝重重點頭，沉痛地說：「王莽貪欲無度，篡位作為先例，使后世權貴心生不軌。今日武庫大火，也算焚毀了這個惡例，免得日后有人效仿。」

至此，王莽的首級也正式從歷史長河中消失。它承載了一個朝代的興衰，見證了三百年的滄桑。它的主人王莽雖死于非命，卻也以此斷送了無數夢想與生命。這顆頭顱，最后成為歷史的符號，警示著那些妄圖覬覦帝位者的可怕下場。

當我們今天回望王莽與他的首級時，不禁要深思：一個人的野心可以有多大？一個頭顱可以承載多少歷史與符號？權力果真能帶來熾熱的熊熊烈火，讓人自毀于一時的貪婪與驕傲之中。

也許我們不該痛恨王莽，而是應該從他的故事中汲取智慧。當我們站在歷史的交會點上時，當我們做出改天換地的決定時，也請三思我們的心愿：它終究會給自己和他人帶來怎樣的結局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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