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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這樣的一幅畫作,據說代表了一個時代。
一張巨幅畫布上,他頭戴白色頭巾,手捧瓷碗,黝黑皮膚、開裂唇紋、皺紋橫生的臉上卻流露出一副清澈的眼眸。
它就是羅中立的畫作《父親》。
為何一張老人的臉,卻評價如此之高?
2
1948年,羅中立出生于重慶,其原籍在四川璧山。羅中立父親在閑暇時光喜歡帶著他出去畫畫。
這在羅中立幼年時期埋下了「種子」。
羅中立父親雖然是一個紡織工人,但卻是一個充滿藝術的人格。對于繪畫的喜愛從來沒有間斷過,有時間就會進行寫生。
因此,在這樣的熏陶下,羅中立很容易耳濡目染。
在畫畫時,父親也發覺了羅中立的不一樣,這孩子是有天賦的。
羅中立的父親看到孩子也喜歡,不想浪費他的天賦,省吃儉用供他讀書。
當然,羅中立也是非常努力的。
他抱著試試看的心態,在當時畫了一幅「春耕圖」。
畫作主要傳達的是在大巴山處,農民在耕地的故事。
他頭戴白色遮陽帽,身上披著斗風和一個破舊短褲。里面掩露出的是古銅色的皮膚,這是農民的常態。
而讓他感到驚奇的是,這幅畫竟入選了,有了一塊錢稿費。
在當時的年代,一幅畫竟可以抵得上好幾天的工資。
羅中立當即就決定:「我要成為一個畫家。」
但成為一個畫家哪能如此容易,不然大家都跑去當畫家了。
1960年間,羅中立與哥哥的同學相約放學見面,資訊考學。
為了保持干凈,一路上連鞋子都不敢弄臟了。
到了學校門口,不巧的是哥哥的同學一直沒有出現,羅中立也是犯了難。
但畢竟是自己有求于別人,「還是再等等吧!或許他們有事情耽擱了。」
天黑了也不見哥哥同學,但是經過學校一位老師的緣故,羅中立順利進去了學校。
這可是川美學校,羅中立激動的一晚上沒睡著。
4年后,羅中立考進四川美術學院附中,并且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。
在校期間的羅中立非常刻苦努力,因為他在慢慢實現自己的夢想。
在1968年間,川美附中畢業的羅中立被分到廠子做工人,在這里的他羨慕那些肯吃苦的人。
不過在這樣的工作下,羅中立本能的還是想要畫畫。
隨著羅中立考上大學,在大二期間響應國家號召的情況下,他只身來到了一所小學當美術教師。
為了方便教學,羅中立租了一個小屋。
孩子們上完課就回家,因為要節省用電。
就在這樣的土地上,有一群莘莘學子渴望走出這所大山。
而教習后的羅中立便會回到小屋,有時停電就會與房東擠在一張床上。
而此時的羅中立并不知道,這個房東將會改變他一生的命運。
3
在大三那一年,學生們都為了第二屆青年美展的比賽做準備。
由于當時以農耕為主,所以他們都把畫的中心放在了農民身上,羅中立也不例外。
就在一個晚上,羅中立遇到了一位破褸襤衫的老人,像個孩子縮成一團。羅中立也由此聯想到了之前在大巴山的那些樸實的人。
因此,他決定為農民畫像。
羅中立前往了大巴山,望著辛勞的人們,這就是他想要刻畫的樣子。
他先是來到了鄧開選的家,也就是當初的房東。
在他身上,羅中立看到了農民的最原始樣貌,他想要畫下他。
于是,他成為了羅中立畫中的「原型」。
他們勤勞,對勞動真誠,對生活向往。
羅中立要用一張巨幅尺寸,刻畫一張能讓所有中國人都能感動的臉。
隨后,羅中立用饅頭渣子來做底子。
當然,創作哪有容易!在進行這幅畫作時,先是進行了筆觸素描,呈現一個大致形象。
在這時的羅中立浪費了很多紙張,手里緊握的紙團代表了創作的艱辛。
形象設立成功,就要進行上色,而對于色膏,羅中立進行了好多遍。
然后就是細節的刻畫,開裂的嘴唇、指甲,滿臉的皺紋就表述了畫這幅畫時有多難。
不過這幅畫最初時,是以一位「化糞池老人」為原型的。
在那個年代下,人們覺得糞池是個好東西,于是有了守糞人的工作。
偶然的一個夜晚,羅中立在公廁旁邊看到了一位守糞人。
只見他樸華無實的臉上呈現著最底層人們的悲哀。農民直勾勾的盯著糞池,仿佛忘了這是除夕夜。
夜晚的羅中立正在為這幅畫作想名時,腦中浮現的全是守糞老人的心酸,他決定以他提名,「守糞農民」。
帶著這思緒,他回到了大巴山,結合著自己看到的所有農民的特性,取名為「我的父親」。
在送往二屆青年美展時,在場幾乎所有的評委都為之震撼。
畫中并沒有雜亂的其他描述,只是一張農民的臉龐。
亦是歲月滄桑臉上掛,人世辛酸藏心間。
面對這樣一幅畫,評委們都覺得非常不錯,細節刻畫尤為令人構思。
后根據評委的建議,羅中立把「我的」去掉,因為這不是「我的父親」,而是代表了當時一層農民的形象。
因此《父親》就以此命名。
畫中老人并不是誰的父親,卻又像當時社會上每位勤勞的父親。
而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沉默寡言的父親,他或許不像母親一樣溫柔細膩,但卻為我們默默撐起了一片天。
在我們的成長道路上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。父親是一個家庭的支柱,無論是對于家庭還是社會,意義都是非同凡常的。
對于畫里面的父親歷經滄桑與歲月折痕,是刻在表面的。
《父親》是當時時代的一個縮影,也傳述了現在時代的背景。
雖然關于《父親》的問世,已經過去了40多年,不過仍然存在爭議。
細看,原來是因為「父親」耳上別著的一支圓珠筆。
4
據說這幅畫一開始并沒有這支筆的存在,加入一支筆是為了迎合市場需求。
而這也成了大家欣賞這幅畫的同時,經常聊到的一個話題。
傳聞「父親」耳邊本來別的是煙,但是改成了圓珠筆。
有人說煙才是最符合的。「我的父親也是農民,他就是經常別著一支煙,誰別筆啊!」也有人認為這是記賬用的。
因此,爭議就出現了,很多人認為這支筆的存在本身就是個「錯誤」。
其實別有深意。
羅中立表示,為了順應社會發展的進步,特意加了這只圓珠筆。
也有人道「說把筆換成煙的人,純純是看不懂,筆就是未來!」
據說,這反映出解放后的農民已經是受過教育的農民了。
初期社會,有害的思想毒害遠未消除,對油畫《父親》的影響也未能幸免。
圓珠筆的小細節是那個時代不可磨滅的「印記」。
順應著未來社會的進步與發展。
而如今社會,很多學習繪畫的學子都可以臨摹出《父親》了。
但是當年時代背景下的社會、生活以及人的情感,是描繪不出來的。
而且伴隨時代發展,現在的父親與當時的父親并不同。
以前的父親以農業為主,每天都長在地里面。現在的父親有了更多的工作選擇,這對于時代的發展是一個莫大的變化。
《父親》可以說是一個時代的產物。
并且在43年前的《父親》只賣了400元。現在再看,拍賣3個億,收藏于中國美術館。
由此可見,對于《父親》這幅巨作,改變了羅中立命運,使他一舉成名。
但作為一個畫家,他當然不止這一幅畫。
「春蠶到死絲方盡,蠟炬成灰淚始干。」提取這首詞中「春蠶」命名一幅畫。
畫中的母親正在搬弄著蠶蛹,一頭白銀絲的頭髮像是天使一般。手臂的皺紋像樹皮一樣橫生,這是很多人記憶中的母親。
與「父親」相比,「母親」這幅畫對于面部表情沒有加以刻畫太多,而是低頭勞作,更讓人產生聯想。
《春蠶》這幅畫與父親極為相似,一幅是父,一幅為母。傳達了父母對我們的愛。
無論是對于《父親》還是《春蠶》,都是寫實刻畫當時年代下的父母形象。
再者就是《打豹子》這幅畫作,這幅畫可以說是對于現實主義與西方主義的結合體。
牛頭后面綻放的光線和夸張的嘴巴,使整幅畫的視覺中心移至圖像的上半部分,這顯然是借助光影技巧完成的。
村民打豹子的題材和畫中人的眼睛如牛羊般大,都繼承了羅中立「大巴山時期」的畫風。
呈現出一種笨拙、古樸、狂野的形象。
無論是怎樣的畫作,羅中立都認為,我們選擇藝術是因為熱愛。
從古至今,藝術不斷超越既定規范和現有邏輯,是可能性和想象成長的載體。
一方面,它尋求一方面為現實生活提供精神避難所,另一方面為未來提供夢想的形狀和方向。
如今的青年有更多實現夢想的機會,而羅中立也是延續了文化藝術傳承。
他現在在四川美院工作,擔任教授、導師,對于油畫繼續傳承。
回首過去,羅中立也是在大山里面一步一步走出來的。
當一個人的心中,有著更高的山峰等著攀登時,便不會在意腳下的泥沼。
因此,無論是爭議也好,不喜歡也罷,世人眼光皆不同。《父親》這幅畫作依然是影響至今。
也希望大家能夠像羅中立一樣,找到自己的熱愛,并付諸行動。